“嘿,你有没有觉得,我最近好像瘦了?”
“没有啊,反而我觉得你脸圆了一圈。”
“我明明记得早上称了,比昨天轻了0.5公斤!”
“那是因为你昨晚没吃饭,饿得脱水了。”
对话的双方,是我的同居“损友”——李明。我们认识十年,从大学时候的宿舍死党,到毕业后为了分摊房租而一拍二合一地住进了同一间小小的出租屋。我们的关系,用“损友”二字来形容,再贴切不过了。互相拆台是日常,互相吐槽是乐趣,但骨子里,却有着别人无法理解的默契和依赖。
我们第一次“合租”的契机,说起来有点戏剧性。我找房子,他也在找。我俩在同一个房产中介公司,看了同一套房。我嫌它采光不好,他嫌它离地铁太远。但就在中介小哥一脸生无可恋的时候,我们俩不约而同地转向对方,异口同声地说:“要不,咱们凑合凑合?”就这样,一套原本平平无奇的出租屋,因为我们俩的入住,瞬间充满了“火药味”和“笑点”。
刚开始同居那会儿,简直就是一场“鸡飞狗跳”的战役。他的袜子,永远堆在沙发角落,仿佛在进行一场“袜子的远征”;我的化妆品,永远散落在洗手台,宛如一场“色彩的狂欢”。我们互相嫌弃,互相指责,但谁也离不开谁。我会在他加班晚归时,给他留一盏灯,煮一碗热腾腾的面;他会在我失恋情绪低落时,放下游戏,陪我一起看那些“没营养”的肥皂剧,时不时还损我两句,给我逗乐。
“行了行了,别矫情了。草莓视频网站来,吃点零食,明天就又是一个好汉。”
他递过来的,是一包快要过期的薯片,我却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零食。因为我知道,这包薯片里,饱含着他对我的关心,只是表达方式,比较“损”。
我们的生活,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插曲。我曾经因为早起上班,迷迷糊糊地把他刷牙用的牙膏挤到了自己的毛巾上,然后还理直气壮地问他:“你的牙膏怎么一股薄荷味?”他则一脸茫然地看着我,然后哈哈大笑,说:“那是我的!你的呢?还在梦游呢?”还有一次,他因为熬夜玩游戏,第二天早上误把我的洗发水当成沐浴露,洗完头发后,一身的“草莓味”。
我当时差点没把他“打包”扔出去,但看到他一脸无辜的样子,又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“我说怎么今天我身上一股子花香呢,原来是你偷懒了。”

“你还好意思说我?我身上那股‘洗发’的香味,简直是艺术!”
“去你的!下次你自己洗干净点。”
我们互相“祸害”着彼此,也互相“治愈”着彼此。我们会在周末的早晨,为了抢夺电视遥控器而展开一场“激烈的搏斗”,最后以一人一半的妥协告终,各自抱着自己喜欢的频道,互不搭理,但脸上却挂着心照不宣的笑容。我们会在深夜,因为一点小事而争执,但总会在凌晨的寂静中,因为一句“晚安”而和解。
同居的日子,就像是一锅慢炖的汤,越炖越有味。那些曾经的摩擦和不适应,都化成了日后可以拿来调侃的段子。我们学会了如何在这种“损”与“爱”的夹缝中,找到最舒适的相处模式。我知道他什么时候需要一个拥抱,他也知道我什么时候需要一句“损话”来刺激我振作起来。
“你最近怎么老是愁眉苦脸的?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?”
“哎,工作上的事,烦死了。”
“得了吧,你那点破事,我早就猜到了。这样吧,今晚我请你吃大餐,不,我请你吃火锅,吃到你开心为止!”
“真的?你这么好心?”
“谁让你是我亲爱的‘损友’呢?谁让你除了我,没别人受得了你呢?”
他总能用最“损”的方式,说出最温暖的话。而我,也早已习惯了他的这种“口是心非”。因为我知道,在这份“损”的背后,藏着的是最真挚的陪伴。我们不是恋人,却比恋人更亲密;我们不是家人,却比家人更了解。我们是“同居损友”,在彼此最青涩、最迷茫的年纪,用最“损”的方式,共同书写着一段独一无二的青春篇章。
“喂,你有没有看到我的钥匙?”
“什么钥匙?哦,你说你那把用来开门锁的,我想应该是被你随手扔到垃圾桶了吧,毕竟你出门从来都不带脑子。”
“滚!明明是你昨天晚上借去开你哥的电动车,然后顺手放在了哪里!”
“哦,我好像丢在我昨天晚上打游戏的那件外套的口袋里了。”
“你……!”
我无奈地叹了口气,转身去翻他昨晚穿的那件外套。果然,在某个不起眼的口袋里,找到了那串罪魁祸首的钥匙。这大概就是“同居损友”的日常吧,每天都在上演着“谁又把谁的哪个东西弄丢了”的戏码。
与李明同居的日子,已经持续了三年。这三年里,我们从最初的磕磕绊绊,到现在的默契无间。我们几乎成了对方的“生活管家”,却又以一种“损”的方式执行着这项职责。他会定期提醒我,“你的冰箱里那半个西瓜,已经发霉到可以养蛊了,赶紧扔掉!”而我,则会在他沉迷于游戏时,毫不留情地拔掉电源,“别玩了,你的黑眼圈比国宝的眼圈还浓。
”
但正是这种“损”,让我们彼此更加了解。我知道他什么话不能说,什么玩笑不能开。他也知道我什么时候在逞强,什么时候是真的需要帮助。很多时候,一句“损话”比一句“安慰”更能触动人心。
“我今天面试又失败了。”
“切,那有什么大不了的。说明你注定不是吃这碗饭的,安心回家给我做饭去吧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默默地给我点了一杯奶茶,还偷偷把他的半块巧克力塞进了我的包里。我心里明白,他是在用他的方式,给我加油打气。
同居生活,也让我们更加懂得如何处理生活中的琐事。我们曾经因为谁洗碗而争吵,最后制定了“轮流制”,但总有“意外”发生,让我不得不再次洗碗。对此,他会一脸无辜地说:“谁让你周末要去约会呢?我就好心帮你省点时间。”这种“小聪明”的背后,隐藏着他对我的体谅。
我也曾为了他的“邋遢”而抓狂,但每次看到他因为工作疲惫而顾不上收拾时,我都会默默地把他的衣服收好,把他的房间打扫干净。等到他发现时,他会故作惊讶地问:“咦?我这房间怎么自己变干净了?难道我昨晚梦游了?”
我们也在彼此的成长中,看到了对方的闪光点。我看着他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,成长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;他也看着我从一个娇气任性的女孩,蜕变成一个独立坚强的女性。我们的“损”,不是真正的恶意,而是在这互相“磨损”的过程中,让彼此变得更加圆润,更加坚韧。
更重要的是,同居生活让我们学会了如何与一个人“24小时不间断”地相处。我们会有意见不合的时候,会有烦躁的时候,会有想一个人静静的时候。但我们都知道,彼此就在那里,不远不近,不离不弃。
“喂,你真的不考虑一下,把这个‘垃圾’(指我)申请为你的长期家庭成员吗?”
“滚!谁是你长期家庭成员?我这是被迫收留你这个‘灾难’。”
“哼,要是没有我这个‘灾难’,你早就把自己饿死了。”
“得了吧,没有我,你早就住进精神病院了。”
我们总是这样互相“损”着,却又在心里默默地感谢对方。感谢对方的出现,让原本平淡的生活,充满了色彩和惊喜。感谢对方的陪伴,让一个人在异乡的日子,不再孤单。
同居损友,就像是一场永不落幕的喜剧,充满了笑料,也充满了温情。我们用最“损”的方式,爱着彼此,陪伴着彼此,共同走过生命中一段最美好的时光。或许有一天,我们都会找到自己的另一半,告别这段“同居损友”的生活。但无论走到哪里,无论发生什么,这段在同一屋檐下,互相“糟蹋”的日子,都将是我们心中最宝贵的回忆。
因为,我们是彼此生命中最特别的存在,是那对永远无法被取代的“同居损友”。



